我嘅職業係:新娘(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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妹妹尖叫一聲,馬上叫大牛入嚟。
大牛望住我個肚,呆咗。
「我讀大學嗰陣,有個男朋友,之後……我都唔知我有咗,就俾人拐咗。」我聲淚俱下咁講,希望搏取大牛嘅同情,等佢將我完好無缺咁「退貨」畀阿鋒。
點知大牛行埋嚟,細細力摸住我個肚:「你生落嚟,我會當自己嘅仔女咁養大。」
「你講真㗎?」我難以置信。
「我鍾意你,我唔識講咩好說話,但我會對你好。」大牛用力點頭:「我係一個粗人,你係城市嘅大學生、好女仔……」
剎那間,我淚如雨下。
一直以嚟,我俾阿鋒當貨物咁賣嚟賣去,從來冇一個買家會咁樣哄我。
婚禮當晚,大牛出咗去陪賓客飲酒,阿鋒偷偷入嚟搵我,諗住帶我走。
以前每一次,我哋都係咁樣做。
但呢一次,我同阿鋒講:「我唔走啦,我想留喺度。」
我知道阿鋒根本唔會收山,我生咗BB之後,佢都係會拎我去賣。
我唔想再過顛沛流離嘅生活,倒不如……真係嫁畀大牛。
阿鋒唔敢相信佢嘅耳朵,但出面人頭湧湧,佢根本冇辦法,喺我唔同意嘅情況下,夾硬帶走我。
婚禮後,阿鋒喺呢條村住咗一輪,但我冇去見佢,佢冇幾耐就走咗。
我專心做大牛嘅老婆,後來,我個女出世,大牛真係依照佢嘅承諾,當佢親生女一樣。
我就成為咗一個村姑,大牛儘量錫住我,粗重嘢都唔駛我做。
我以為,呢種平淡嘅生活,會一直繼續落去。
點知婚後五年,我都冇再懷孕。
而大牛同齡嘅朋友,都已經生咗仔。
大牛愈嚟愈心急,仲搵埋啲鄉村巫醫燒符水畀我飲。
作為一個有知識嘅城市人,我梗係拒絕啦。
估唔到,大牛大發雷霆:「我娶你返嚟,養埋你個便宜女,就係為咗生仔傳宗接代。你連呢樣嘢都做唔到,你有咩用啊?」
「你又話鍾意我?一定會對我好?」我質問大牛。
大牛冇答我。
一個月後,幾個古怪嘅人帶住一班女仔,嚟咗呢條村,好受單身男性歡迎。
我打聽之下,先知佢哋係人販子,我好反感,儘量避開佢哋。
但有一晚,大牛畀咗一杯牛奶我飲,我就暈咗。
醒番之後,我手腳被綁,見到嗰班人販子。
佢哋話我知,大牛將我同個囡賣咗畀佢哋。
我不斷問:「為咗錢?我哋係窮啲,但都生活到,點解要賣老婆?」
「因為你係一隻唔識生仔嘅母雞。」人販子撇撇嘴:「佢求咗好耐,我哋先畀佢二換一,換咗另一個女仔返去做老婆……」
我被逼離開呢條村嗰陣,見到大牛屋外掛晒紅布,明顯諗住辦喜事。
我唔知我會去邊度,唔知我會被賣畀咩人,唔知新嘅買家會唔會將我轉手。
我不斷諗,點解我會俾人當貨物咁賣嚟賣去?
因為我冇跟阿鋒走?因為我生唔到仔?
不不不,因為由始至終,我都當自己係一件貨物。
做完阿鋒嘅道具,就靠阿牛去生活,從頭到尾,我冇諗住靠自己,我只想搵到更好嘅買家,出更高嘅價錢。
當你當自己係貨物,為自己標價,你以為價錢夠高就沾沾自喜,殊不知,人哋都當你係貨物。
冇人會愛上貨物。
—完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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